9月19日,中国军事科学学会常务理事兼国际军事分会会长、博士生导师、原中央调查部部长罗青长之子罗援少将应邀来省委党校作专题讲座。市厅班、中青一班、中青二班、县处班等各班次的学员很早就来到公务员大楼三楼报告厅,按区域分班次就座,座无虚席。上午,罗援少将给我们作了《我国周边安全环境及软实力建设》的主题报告,下午接着为我们作了《弘扬周恩来精神》的专题讲座。两个主题讲座都非常精彩和感人。尤其令我感动的是志愿军老兵——蒋庆泉的真英雄本色和周恩来总理为党为国为民鞠躬尽瘁、死而后已的好总理情怀。
人民的真英雄
蒋庆泉,他就是我小时候经常看的电影《英雄儿女》中的主角英雄王成的原型。我相信在四十岁以上的人中,很多人都还记得有一部电影叫《英雄儿女》,它在六、七十年代曾经风靡大江南北,影响了几代人。在七十年代,我读小学的时候,辗转不同的村子,把《英雄儿女》这部影片看了好多遍。对影片中的故事精彩片段记忆深刻。影片再现了抗美援朝战争当中非常壮烈的一幕,敌人已经潮水般地冲上了我方阵地,而坚守阵地的志愿军以寡敌众,已经伤亡殆尽。此时,一个名叫王成的步话兵,他抱着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必死的信念,拿起了步话机,对着我军炮兵高喊,“为了胜利,向我开炮”,随后壮烈牺牲。在电影中,英雄王成,他所喊出的那句“向我开炮”的经典口号,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扎下上了深深的英雄情结。小时候,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还经常模仿电影中的情节和场景,轮番扮演英雄王成的角色,每每这个时刻我们都会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。
没想到的是,几十年后的今天,我从一位将军的口中获悉,我心目中的这位英雄当年并没有壮烈牺牲,他到现在仍然活着,心中无比的激动。听完罗援将军对蒋庆泉的介绍后,我悲喜交集,悲的是,英雄蒙冤一生。他只是在银幕上被捧为英雄,他最终未能成为英雄。当年,他作为一名步话机员,在战斗的危机关头,高呼“向我开炮”,随后,并没有像电影描写的那样牺牲了,而是被巨大的炮弹气浪震昏,不幸被俘了,所以,他活着。但他是戴着战俘、叛徒的帽子悲惨地活着。五十多年来,他一直在生他养他的大岭村老家隐姓埋名,做着一个沉默老实的农民,从不对谁提过那段经历,包括他最亲近的老伴和子女。喜的是,祖国没有忘记自己的儿女、军队没有忘记自己的战士。十年动乱以后,中央专门下发文件,为志愿军被俘人员落实政策。而老人的战友,当年报道“向我开炮”感人事迹的战地记者烘炉,历经千辛万苦,终于找到了蒋庆泉老人,英雄得以沉冤昭雪。
然而,我对老人更多的是感动和敬佩。听了罗援将军的报告后,我迫不及待地在网上查看有关蒋庆泉老人的有关报道资料。其中看了凤凰卫视“冷暖人生”栏目对老人的访谈专辑,让我对这位铁骨铮铮的英雄更加肃然起敬。当主持人问他在战场上冲锋的时候,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时,他说:“想往上冲,不寻思别的,一切障碍,一切杂物没有,一切私心杂念没有,只一劲地往上冲,胜利占领山顶。”当敌人逼近的时候,他紧握手中的步话机,说“你别管我,赶紧地往我这儿轰,就5米,向我碉堡顶上轰,快点向我碉堡顶上轰,别废话。”这就是英雄的气概!冲锋时“没有私心杂念”,与敌人肉搏时,请求“快点向我碉堡顶上轰”,只想与敌人同归于尽。
当蒋庆泉老人看到《英雄儿女》这部电影时,只是独自掩面痛哭,在被窝里痛哭,老婆问他,他也不回答,他说:“我是铁心了,宁可在农村就消声灭迹就得了”。遭受了几十年的苦难,当“志愿军英雄”的美名可以给蒋庆泉老人带来实惠,当地政府提出要给老人一些补偿和特殊的待遇时,老人宛然谢绝了,坚持生活在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,过着朴朴素素的农村生活。据说,现在,蒋庆泉和老伴做鞋垫卖。每到集日就推着那辆生锈的三轮车,拉着老伴一针一线缝制的鞋垫到集上卖,一元钱一双,帮补家中灯油火蜡开支,“好的时候一集可以卖几十双,不好时一双也卖不掉”,他就是这样正常地生活着。这就是真正的英雄本色!有苦有冤自己扛着,有名有利不开口、不伸手。
他只对政府提出了一个要求,就是希望得到一枚镶嵌有一只和平鸽图像的抗美援朝参战纪念章。因时隔数十年,这种纪念章早已绝版了。当总政治部领导听到这个消息后,决定满足老人的希望,为他特制了一枚参战纪念章。罗援将军讲到给蒋庆泉老人颁发参战纪念章的情景时,罗将军深情地讲述:蒋庆泉老人身着戎装,精神矍铄,健步登上主席台。他的老首长,当年志愿军23军政委,年逾百岁的裴周玉老将军,由两名战士搀扶着也登上了主席台。蒋庆泉老人声如洪钟,高声报告,“裴政委,我是志愿军23军战士,我的团长XXX,牺牲了;营长XXX,牺牲了;连长XXX,牺牲了;排长XXX,牺牲了,现在你的战士蒋庆泉来向你报到。”裴周玉老将军颤颤巍巍地将参战纪念章别到蒋庆泉的胸前,老人泪流满面……
罗将军还没说完,眼泪已夺眶而出,喉咙哽咽。现场也是一片淅淅的抽泣声。
有一位网友说:“老英雄用一辈子的时间,活出了两辈子的精彩!”
人民的好总理
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离开我们已经38年了,他在一些旧纪录片中的音容笑貌依然铭刻在我的心底。这次罗援将军在报告会上用大量珍贵的历史图片和资料,以及他本人耳闻目睹总理的工作和生活细节、感人故事,回顾了周恩来总理“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”以及总理勤勤恳恳、任劳任怨的一生,再现了总理一代伟人的风采和精神风貌。让我对“人民的好总理”有了更加深刻和完美的认识和理解。罗援将军说,周恩来是新中国最好的“形象代表”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周周恩来精神的价值越来越凸现,日久弥深。他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的骄傲,他的精神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笔宝贵财富。
的确,我们今天这个时代,太需要周恩来精神了。罗援将军用大量的事实和数据阐述了当今人心物欲化、冷漠化、躁动化和虚假化的现实,同时也道出了他对文化安全所带来的国家安全的忧虑。罗援将军深情地说,弘扬周恩来精神是时代的呼唤,是党的呼唤,是人民的呼唤。
周恩来总理留下的典故非常多。罗援将军也如数家珍,把总理的经典故事或鲜为人知的工作细节,一一道来,每一个故事,每一个片段,都会触动我的灵魂深处。
总理为人民忘我地工作,几乎每天都在12小时以上,一生如此。1971年9月,周恩来为了协助毛泽东妥善解决九一三事件,周恩来整整连续工作了50多个小时。总理从知道自己患病到1974年6月1日住院的139天里,每天工作12至14小时的9天,14至18小时的74天,超过18小时的38天,工作24小时的有5天,工作近30小时的有一次。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,他躺在床上,发着高烧,一边吊着输液瓶子,一边同罗青长同志谈工作。其间,他两次被病魔折磨得说不出话来,最后,只得休息一会再谈。他为人民耗尽了最后的一分光,最后的一分热,为革命奋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。
总理平艰苦朴素的作风,妇孺皆知。他连出国时穿的都是破旧的睡衣。甚至在总理逝世后,在他家里也找不到一件新的衣服做寿衣。
总理一生无有积蓄,从1955年国家实行工资制以来到1976年1月他逝世,总理每月工资404.8元,邓大姐是343.7元,他俩的开销除支付生活费以外,其他主要用于资助亲属、补助生活困难的包括身边工作人员、抚养烈士后代、开会人员和客人的餐费以及上交党费。总理1976年1月份去世以后,两个人总共才积蓄了5100元,并全部用来交纳党费。
总理在大跃进时,旗帜鲜明地“反对急躁冒进”。被毛主席当面批评说,“离右倾机会主义最近只有50步了”。为了顾全大局,他亲自向毛主席作了检讨。
文化大革命期间,总理为抵制高干子女逃避上山下乡,走后门参军的不正之风。他侄女周秉建在内蒙插队的地方入伍了,总理听说后怀疑孩子参军是走后门的,坚持让侄女回原来插队的地方,并动员她扎根农村,而不是做做样子,拿那里当跳板。而在经济困难时期,农村需要劳动力,国家减少农村征兵数,增加城市征兵额时,他又反过来动员正在复习高考的侄子去当兵。
罗援将军的爸爸罗青长同志长期在总理身边工作,对总理十分了解。罗援将军说,有一次,赵朴初同志曾经在飞机上问罗青长同志一句话,说青长同志,你长期在总理身边工作,你能不能用一句话概括周恩来精神,罗青长同志当时就脱口而出几句话:“有苦不说,有气不叫,顾全大局,任劳任怨,临危不惧,冒死犯难,严于律己,谦虚谨慎,艰苦朴素,平等待人,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”。赵朴初同志听完后给改了个字,鞠躬尽瘁死而“未”已。就是周恩来总理生前把自己的全部心血都献给了中国人民,死后把自己的骨灰也贡献给了人民。
罗援将军说,周恩来总理一生做到了“六无”:死不留灰、生而无后、官而不显、党而不私、劳而无怨、去不留言。罗援将军用一副对联:“无私无求无瑕无疵无墓无碑无子女,有才有智有勇有谋有功有德有来人”。把总理“人民公仆”的形象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眼前。
周恩来总理以其崇高的品格受到了全国人民的爱戴。著名作家冰心老人说“周恩来总理是十亿中国人民心目中的第一位完人。”在人们心中,他是集聚了这个民族的无数优良品德的化身,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。人们都知道他是一个好总理,从他的身上,人们都知道什么样的官员才是“人民公仆”。他就像胡耀邦同志说的那样,是中国共产党的“全党楷模”。
更为难得的是,周恩来总理甚至赢得了一批国民党高层军政要员李宗仁、阎锡山、张治中、蔡元培、于佑任、冯玉祥等人的尊重和敬佩。连甚少欣赏别人的张学良少帅也说,“周恩来是我佩服的一个人”。
在国际上,周恩来总理的人格魅力和风采,同样令许许多多的外国政要折服。1972年,美国前总统尼克松的“破冰之旅”,在钓鱼台国宾馆亲自为总理脱大衣。前苏联领导人斯大林说:“你们到哪去找这样的好总理呢?”美国肯尼迪夫人杰奎琳说:“全世界我只崇拜一个人,那就是周恩来。”本哈努克夫人莫尼公主也说过:“周恩来是我唯一的偶像!”联合国前秘书长哈马啥尔德说“与周恩来相比,我们简直就是野蛮人。”
周恩来逝世后,联合国降半旗(是所有联合国会员国国旗全降半旗)。一些国家的领袖感到不高兴了,说:“为什么不给我们国家去世的领袖下半旗呢?”当时的联合国秘书长瓦尔德海姆就在联合国会议上发表讲话,他说:“为了悼念周恩来,联合国下半旗,这是我决定的,原因有二:一是,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,她的金银财宝多得不计其数,她使用的人民币多得我们数不过来。可是她的周总理没有一分钱存款!二是,中国有10亿人口占世界人口的1/4,可是她的周总理没有一个孩子。你们任何国家的元首,如果能做到其中一条,在他逝世之日,总部将照样为他降半旗。”说完,所有人都鸦雀无声,随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。瓦尔德海姆机敏而锋利的谈吐,不仅表现了他机智无比的外交才能,同时也反映了我们敬爱的周总理的高尚品格是举世无双!